「阿翼,我知道八卦陣這件事,很久以前我的業師也是風水奇門的專家,但是第九重的八卦陣在這裡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?」那月姊拉了拉我的手,我才回過神看著大家。
「太極八卦陣啊…一般來說都是四重,一直到外掛就結束,這四重已經足以應付算命、天氣預測等雜事,連當年的諸葛孔明擺陣也就到第四重,但是到第九重後效果會大大的不一樣。」
「喔?你知道啊?我還以為小翼以前都沒聽我講解過呢?那說下去,我來聽聽你是否真的理解了八卦的精隨。」
幹嘛在我正要講到重點的時候打斷我啦!
「哎呀反正…第五重開始干涉的就是人體本身了,第五第六重合起來是完整的人像,雖然八卦並非萬能,但是接近了很多事情推算的真理,甚至包含人的走向,人從出生到死,懂點八卦就都能有個大概,第七第八第九重就是對應運理和天理,而且大家別誤會了。」
我指了指手掌心。
「第九重,算的是陣中心的太極,重太極生兩儀再生八卦,源源不絕,重複推演,這才是真正的八卦精隨。」
「是的太極與八卦就是這麼一回事,在扭曲因果看似完全不合理的摑趾追雀這種陰陽術面前,太極八卦陣是能賦予它最合理的一術,用合理去合理化不合理。」
溫志林雙手一揮,巨大的太極八卦陣再次從地面上浮現。
「但是很可惜,目前尚未研究出破解八呎鏡的方法,不過靠太極八卦陣卻可以標出所有重要之人的位置。」
「接著在八卦陣上使用摑趾追雀,一切就會變得相當輕鬆。」溫素林將話接了下去,第二道太極八卦陣從她身下開始浮現,其餘的三個人也開始施術,重疊的八卦陣包圍住了在場的所有人。
「術是展開了沒錯,不過這種大量消耗實在很難負擔長久,快點開始找人吧!」
溫琳靜額頭已經開始冒汗,對於剛剛狂亂影響所消耗的咒力回補的並不多,但是現在又開始巨量消耗。
「啊好那我就開始了…顯形律!」
律,是通過聲音確認位置的陰陽術,就像蝙蝠的超音波,只不過我們陰陽術是直接搜尋”人”這個對象。
這到音波並不是散波整個周圍,散波在太極八卦陣上,陣現在是模擬空間,這音的聲波散在圖點上掃到的反應就是人。
而聲波下去後八卦陣上立刻有了反應,一道道白光和紅光出現在不同的圈上。
「沒反應了,這樣的閉鎖空間內就這些人了。」
「很好,那現在就展開多重空間,把那些人…拉過來!」
『摑趾追雀!』陣邊的人包含我都展開了空間洞的方式,只要洞打開,不管看到是誰都被我們一手抓住然後拉過來,一時間場面相當混亂就像在比誰從洞裡抓出來的東西多一樣。
「紅點的那些人也要拉嗎?」溫琳靜隨手一拉,將一臉不明所以的曹焱兵拉來,劉羽禪、孫斬天等人一一出現。
「不了那裡開個洞給他們就可以了,他們自己會出現的。」溫志林說著,於是看了我一眼。
好啦,我就知道是我。
「好吧,那就代表等一下又要麻煩了吧?」我將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咒力再次提升到極限,準備一次性地打開更多的摑趾追雀。
「這說不定不用,畢竟八卦圈上的紅點越來越少,只留下最顯眼的四個點了。」
我撇了一眼,這更不得了,這代表著狂亂咒力被這四點給吸收,作為他們所使用的咒力。
即使過來了,也非常不好對付,而且八卦圖開完後,自己家人的咒力估計有消耗殆盡了,不能指望他們出手,可是那月姊等人…
「你是不是要說”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要說什麼”因為我的臉寫得很清楚,對吧?」
我看著走過來的那月姊說著,少見的她露出了真正驚訝的表情。
「看來你也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臉會顯示想法了吧?」
「我只是稍微也懂得要回應了。」我苦笑了一下「那麼,那月姊既然知道我要說什麼,所以也準備好了回答嗎?」
「當然。」她笑著臉上是自信的微笑,我能感受到迎面而來的殺氣。
「看了那麼久,該讓我動動手了吧?我可是難得的手癢了呢。」
「這…這真是令人害怕呢。」我尷尬地笑了兩聲,但是我發現那月姊說的並不是為了支持我而說的,實際上她洩漏出來的魔力已經快藏不住了,她的情緒現在很高漲。
「啊我們也沒打夠呢,剛剛可是見識到了不錯的東西喔?」曹焱兵笑著,她的同伴逐漸向他靠攏。
「好吧,那就來吧,畢竟也是護衛隊的菁英們,不讓你們多發揮一點似乎對不起自己啊?」狠下心,提升到極致的咒力施展開來,四個比較大的摑趾追雀在離我們比較遠的廣場展了開來,其餘不是紅點的人都被溫志林等人拖回來了。
「那麼一起來嗎?」那月伸出手,像是在邀請我一樣,雖然這明明是我該獨自面對的事情呢。
「當然,若要迅速解決整個事態,就必須靠那月姊和大家的力量了。」
剛剛被拉回來的家人,一個個都呈現了咒力消耗殆盡而疲憊的畫面,不管是自行消耗亦或是被奪走,我也都不想再麻煩他們了。
況且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咒力形成,根本沒有地脈的差別,所以…
等等?摑趾追雀沒有反應?他們沒有來?
「大家小心!」溫志林像是察覺到了什麼,突然大吼著,施展了能包覆整個八卦陣周圍的結界,就在一瞬間我看到了,有什麼東西在結界一建好就瞬間擊潰了志林姊的結界,那是一把扇子,但隨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「亞斯塔露蒂!」那月高喊了一聲,提醒了後方待命的亞斯塔露蒂。
「命令接受,執行薔薇的指尖。」巨大的白色眷獸包覆了亞斯塔露蒂的身體,同時亞斯塔露蒂也控制它包圍了一姬姊等人,琴柯則指揮自己的妹妹們在眷獸外圈建立了一條防線。
「如果小瞧了英靈的視力,我想…那可是會讓人覺得自不量力啊!」
無銘一轉身干將莫耶筆直劃下,原本空無一物的正後方出現了一道閃光彈開了無銘的雙刀,無銘立刻翻身跳開。
「庫丘林,你有沒有感覺到!」
「那還用說。」對應著無銘的質問,庫丘林因為認真而瞪大的眼睛「但襲擊我們的人…可不是預想的四個人啊…」
隨後他揮舞著長槍,四面八方都傳來了與某些武器撞擊而產生的聲音,但是即使是這樣也沒有人捕捉到什麼影子。
「許褚、典韋、徐晃、夏侯惇、夏侯淵、張郃、張遼出來!」
帶著火熱的地獄之炎,眾多將軍的一次現身,將周圍的氣溫拉高了不少,但是曹焱兵要做的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。
「夏侯惇、夏侯淵聽令!四面八方放火!」
「得令!」夏侯惇、夏侯淵舉起手中的長刀,無數火焰隨風飄散,火球從他們手中的武器不斷射出,曹焱兵想要藉著無差別攻勢逼出”移動迅速的敵人”。
然而事實上這樣的攻擊並沒有逼出任何人。
「阿翼,你有感覺到什麼嗎?」看著身旁的亂戰,面對那月姊的提問我也有些手足無措,我認識的哥哥姊姊們沒有施展過這樣的術。
「這也是我第一次遇上這種事…但是這真的速度嗎?」
我懷疑自己被無銘那句話給誤導了,別小看英靈的視力,如果看到的都是一瞬間的攻擊那我也都看見了,攻擊的軌跡。
「志林姊、素林姊,有沒有可能攻擊是被傳送過來的?」
「小翼你還沒感覺出來嗎!?」溫志林焦急的吶喊,我愣了一下,聽她的語氣是已經明白了是什麼,而且似乎也是我該知道的狀態。
「是式神啊!」
有陰陽眼後的陰陽師可以隨意的開關陰陽眼,開陰陽眼的時候身體的咒力會自然外洩,因此”對方”也會知道你看的到它,但是不張開陰陽眼,要感受”它們”,只能靠自己對咒力與異常的感知能力。
這也是為什麼靈異現象讓人害怕,因為”它們”是不同的,”它們”打破規則,既是有也是無。
(難怪無銘他們看不到…因為還不清楚原理嗎?)
但是這不是沒有對策的,以前為了讓周圍的人能感受到鬼怪之恐,這類的陰陽術在現代也從來沒有少開發過。
「天之窺測急急如律令!」將自身一部份的咒力擴散出去,並且打入體內,不過一般的施術是沒有用的,看準了地上的八卦外圈,想也沒想選了一格跳上去。
「啊不是本位是火屬啊?那感覺他們會有點悲劇…」
通過咒力的性質轉換,往往比較容易進入人的身體裡,不過屬性會影響感受,例如火屬的話,感受會比較明顯,會讓人有種被噴射火焰掃過的感覺。
突然間驚呼聲從周圍傳開,我看到幾位身高比較嬌小的家人摸著大腿一臉問號的樣子,實在讓人尷尬,不過這樣也就看的到了吧?
「這個是…?」睜開陰陽眼,我清楚了現在的狀況,視野內沒有狂亂咒力的來源,卻看到了一位熟悉的式神,只有一位…只有一位就能搞得大家兵荒馬亂的式神。
「哇…怎麼會是它啊…這真的應用到了一句成語啊…千刀萬剮。」
我苦笑著面對難以面對的現實,我們全部人遇到了一位某幾位大哥大姊自行研發出的強力式神,名為”千械佛”。
外型的參考是千手佛與四面佛,因此外型也做得像兩者,只是身軀並沒有千手只有兩隻手,而且是有著四張臉和正常人身體的式神,穿著黑色的披風包住了自己。
「這就是襲擊者的真面目?」曹焱兵有點不知所措或許在他的構想中,應該是很多的襲擊者。
「所以這傢伙很強嗎?」孫斬天等人也一頭霧水,從大家都看見千械佛後,被攻擊的狀態就停止了。
「那已經不是強不強的問題了。」我舉起手中的棍,開始集中精神與注意力盯著它。
「是它一隻就夠應付我們家所有年輕人了。」
只見它頭一歪,雙手閃出了無數的白光,在我們還沒搞懂發生什麼事的情況下,無數的飛劍出現在我們上空。
也僅脫離視線一秒,再次看到它時,它手上多出來的雙戟已經揮到了曹焱兵面前,曹焱兵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同時,一把長劍已經將雙戟格檔開來。
「注意曹焱兵!這人偶…不單純!」
劉羽禪收回劍,卻發現千械佛沒有離開防守範圍,在它的周圍浮出了幾張符紙。
「小心啊!你們兩個,那是…!」話還沒說完,孫斬天已經擋到兩人面前,幾張符紙炸了開來,無數的電流掃過四周,被已經擺好架式的孫斬天給接了下來。
「這東西不只是會打架,也會放咒啊?」
「還沒完!眾將軍!」曹焱兵一聲令下,無數的巨劍長槍四面八方往千械佛身上招呼,但是千械佛太靈巧了,所有人的攻擊都撲了空。
「喀,喀!」千械佛躲到了眾人背後,雙手一轉,手肘處出現了一個凹洞,接著它開始快速移動,無數的銀色液體灑落在地面上。
「見鬼,那不是陰陽術!志林姊!」水銀!那是水銀!
「八卦展!離火!」捨棄了完整的術語,急於把整個太極八卦展開到極限的溫志林發動了八卦位的火現象,然而…
「喀。」千械佛轉了一張臉,嘴巴一開裡面射出一張符在地上。
「唔!?」以它為中心,四面八方湧出了白浪,雖然在八卦陣中的位置不利於水,卻用符強制召喚出了水來抵擋離火,只為了拖延時間。
「糟糕了大家小心,那些水銀是…!」
來不及了,在我說話的同時我已經看到結果了,比我們高大的徐晃、關羽、孫策等將軍,一瞬間被打飛至半空中,兇手不是滴落在地上的水銀,而是那些水銀變成的銀鞭。
「真是一點都不堂堂正正!清姬妳有辦法嗎?」同樣揮舞手中的長薙刀在抵擋水銀鞭,清姬的表情變化不大,聽到呼喚反而開心的猛點頭。
「這是當然的主人大人,妾身只需要一瞬間就可以滅了它,只不過它的速度太快了!」
的確如此,雖然所有人都看到千械佛了,但是看見與抓的到也是兩回事。
「那月姊,妳能幫我個忙嗎?」看著站在我後方的那月姊,暫時我想不到比她更適合的人選了。
「哼,不只能幫這個忙呢,而且還會收拾乾淨喔。」
那月姊笑著從我身後走出去,經過清姬身後時似乎還交代了一句話,清姬點點頭立刻來到了我的身邊一把…將我抱起!?
「等等等等?做什麼呀清姬!?」
「南宮大人交代,戰場淨空,優先保護家人。」清姬只用一隻手就將我給攔腰夾著奔跑,真不知道該尷尬還是該笑,只好看著清姬似乎很開心的臉龐嘆了一口氣。
「先去琴柯姊那邊吧,智花她們那邊相對脆弱太多了。」
「好!」
移動中,看見逐漸靠近千械佛的那月姊,我其實有些緊張。
「那麼,我似乎也不該讓你在這裡繼續撒野了,早點把裡面的問題解決後出去吧?」
那月拿出了放在空間中紫色陽傘,自顧自的撐開,曹焱兵等人一臉懵懂的樣子看著她走向也對現況產生反應的千械佛。
「唧。」
帶著能面的面具,千械佛原本的用途並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,而一步步靠近的那月臉上帶著滿滿的厭惡。
「有時間開發這種東西,不如花點時間陪陪家人如何?」
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,但是聽在我的心裡有些動搖,而那月離千械佛只有幾步之遙,至少最長的武士刀”曬衣竿”再多一把匕首的距離就會碰到那月,那月這時才停下了腳步。
「規戒之鍊。」無數漆黑鎖鍊從那月身後的空間噴射而出,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還快,在還未到達千械佛面前時,已經編製好了數種捕獲的圈套。
「唧!」
千械佛的反應很快,數把武器從它的身體各處甩出,目標都是規戒之鍊的圈套要點,但是一般武器拿眾神打造的鎖鏈一點用也沒有,那些武器直直的彈開四散各處,而鎖鏈也一條條分散開來往四周毫無目標般的移動著。
「別想逃…」
那月手一揮,千械佛的後方立起一片鎖鏈牆,原本看似要拉開距離的千械佛只是稍微的退了一小步。
(要得手了!?)
雖然我沒有認真靜下心想應對方法,但是那月姊一出手局勢卻立刻有被控制的跡象。
「唧!」
「什麼?」千械佛再被控制住行動前,瞬間來到了那月面前一手劈下一刀,雖然是很迅速的突擊,但是那月的反應有跟上,抬起扇子架開了第一刀。
「唔…」千械佛作為近戰遠戰都得意的特化型犯規式神,進攻的步伐一到位,完全不給那月喘息的時間,無數的刀刃進攻開始往那月身上招呼。
「唧!唧!唧!」
那月揮舞扇子的速度漸漸跟不上千械佛的動作,連那月拉開距離的閃躲也被迅速跟上,連續幾次的拆招連我都冒出一伸冷汗,為什麼…那月姊那麼執著於近身戰呢?
突然間,我看見了那月姊往地上看了一眼。
(難道說…?)
我連忙站起身看著地上,果然那月姊移動的同時,地上被刻劃出一道道深痕,而周圍的那些鎖鏈也並非是毫無目標的移動,竟然在一攻一守拆招的同時,無數的魔法陣完成了。
「主人大人您看出來了嗎?那些看起來雜亂的痕跡底下隱藏著無數的魔法陣…」
清姬輕聲地說著,右手所拿著的長薙刀往身旁的地板上一插佇立在那。
「妾身估計是不用出手了呀…」
清姬似乎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,連她都這麼說,那麼勝負…?
當我回過頭再次確認時,已經看見那月姊的笑臉。
「或許這種破銅爛鐵還真有點訓練作用,我自己的身手都沒有好好試過了呢,感謝你們。」
那月姊說著,而這話不知道是不是說給大堂姊他們聽的,不過如此自信的發言也讓我不禁笑出聲來。
是啊…一直喊著要認真認真的我,是不是也根本沒有表現出來呢?
腦海裡浮現的竟然是那些不怎麼想回想起來的隊中生活。
「哈哈那月姊她…真的是很厲害呢。」
話剛說完,千械佛再也躲不掉了,伸出的手都被地上的傳送鎮所射出的鎖鍊給綁住,再它身下也飛出無數的鎖鏈把它綁得像個麻花捲似的。
贏了,我不禁握住拳頭和清姬再次往那月姊的方向趕去。
「雖然我應該是破壞的掉你,不過估計會浪費點力氣,這種活還是交給別人吧...清姬?」
「诶?好!」
清姬突然抽身一跳,這一跳就到了千械佛頭上,燃燒著藍色火焰的的長薙刀帶著藍色的尾巴由上至下,一刀劈開千械佛。
「怎麼樣?是不是很輕鬆?」慢慢來到我面前的那月姊,臉上雖然掛著輕鬆的表情,不過身上的洋裝還是有幾處受到割破,但是算了…的確對她來說很輕鬆吧。
「那…就是最後了吧?」那月姊將甩到肩膀上的頭髮用手撥到後面去。
「啊,反正他們自己走出來了呢。」看著離我們有些距離的地方,巧筠姊、佳勳姊、蔡杉哥、偉傑哥都站在那。
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一層暗黑色類似薄暮的東西罩著,那大概就是狂亂的表象咒力吧。
「雖然不完全知道是不是最終戰,但是打倒妳們就可以脫離這個結界吧?那就來一場咒術盛宴吧!」
舉起手中的長棍,過去、現在、甚至是未來,我可能都有一個想法,所謂咒術一直都是我們檯面下之人所追求的,咒術之間的對戰有時挑戰的不是威力,而是單純的對咒術理解。
我的武術、咒術都是我所討厭的世界給我的能力,我是該悲嘆自己的兩面呢?
我不知道,只是現在炙熱的胸口和握緊的雙手告訴我,我在不斷的失去中可能害是抓住了些什麼。
「哥哥、姊姊…我討厭我自己,只要我想起自己的痛,我就會不斷的深陷進去,但是…我沒辦法不這樣做,因為不這樣做我會迷失的更深…鬥者在前其一折手百木花。」
無數的粗壯樹枝從對面四人腳底下的泥土中不斷竄出,並且分裂開來。
「臨兵-鬥者其五-碎地蓮花。」
溫偉傑雙手抱胸原地一跺腳,以他們四人為中心,周圍的地板皆被震開,而且攻勢不停,不斷朝這裡裂了過來。
「跳起來。」
背後傳來令人安定的聲音,隨著聲音指示微微往上一跳,身體彷彿脫去了束縛開始飄了起來。
「劫火灰燼-火判。」拉比的聖潔能力在我們所有人腳底下的土地畫出了一個大大的火字。
「黑教團的!火力開到最大不需要擔心我們,如果讓我察覺到你的火力不足回頭就等著瞧!」那月回過頭看著後方的拉比,只見拉比大聲喊了聲是,地上熊熊的火焰已經捲起。
巨大的火柱將我和那月姊及地上的四人給吞了進去,但是…一點都不熱?
「不會被燒到的。」
那月笑著,浮在空中的我們被一個巨大的黑色球體給包覆著,火焰在外面熊熊燃燒著,我看見地上有個半圓形的藍色護照。
『天元空我。』
藍色的護照拔地而起,穿過巨大的火柱甚至高過我們,我才從被分散的火焰中看清楚了藍色護罩的真面目,那是家勳姊的劍氣!
「那月姊不妙!那東西不能硬擋!」
「看起來是呢?連這裡都能感受到龐大的氣勢…就好像…」此時我的腦海和那月姊腦海裡想到的畫面可能是一樣的,一個手握聖劍將其高高舉起的那個人。
「excaliber…?」無銘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「在這世界、在這和平的時代…竟然有人用自身的能力達到了如此高峰!?」
無銘立刻舉起手中的弓,凝聚的魔力在手中顯現,搭上弓弦龐大的魔力集中在一點。
「喂?你這是要做什麼?」庫丘林疑惑的看著無銘。
「我想試試她能不能接下我的攻擊。」無銘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,比前一發更濃厚的魔力激發出來。
「Calabolg!」
帶著龐大的魔力的螺旋箭飛速射出,在空中劃出一道紅色的軌跡,面對突如其來的攻勢,高舉劍氣的蔡佳勳吶喊著。
「天宮下的神巫在此祈求,天叢雲劍斬開的三千世界,八尺鏡照耀著的萬千大地,勾玉閃耀的無限宇宙,智仁勇-一刀修羅!」
雷霆萬鈞之勢劈斬下來的藍色劍氣迸發出更強烈的光芒,最先接觸到的是無銘社出的螺旋劍,但是僅僅在接觸的一瞬間就被吸入。
「什麼!?」
「騙人的吧…?」無銘和庫丘林兩人驚訝的張著嘴,在空中的那月和溫翼已經傳送回地面了。
「這東西!要怎麼擋下啊!而且強度太誇張了吧!」拉比吶喊著,龐大的氣流在人群之間快速穿梭著,每個人的聲音都變得異常微弱。
風雲變色不足以表現出現在的狀況,站在地上的我想起來了最貼切的感覺,當年獨自一人站在龍捲風面前的渺小感、徬徨感、無助感。
看著周邊的人們忙著要展開各自的防禦,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張開嘴吶喊著。
「天宮下的神巫在此祈求———!」
天空中浮現出巨大的八卦陣,巨大的八卦陣閃耀著金光,在空中與藍色光柱激烈的碰撞著。
「那月姊…把所有家人保護起來,是你和阿夜姊的保護我信得過,因為接下來的衝擊波比起之前可能更有強度。」
「那你呢?你怎麼辦?」她扯著我的手,臉上的警戒一覽無遺。
「我?」我笑了笑「被逼得把畢生所學全部展現出來就是我現在要做的。」
天空中的八卦陣已經產生裂縫,估計要撐不住了。
「你過來。」手被更大力的往下扯,重心不穩的情況下跌倒在地上。
「诶….诶!?」那月姊嘴唇很清楚地壓在我的額頭上。
「儘管高興吧,你可是第一個讓我這樣做的人喔?記住不要逞強。」
那月姊笑著揮揮手,人就在原地傳送消失了。
(如果可以的話…露出點害羞的表情不是更好嗎?)
笑著摸摸額頭,頭頂上的八卦陣正好碎裂,巨大的劍氣斬擊即將落地。
「那麼…百木靈裝-極神木鎧。」
靈裝鎧,是一種將自身咒力超常運轉以便發揮的一個術式,只有對自身咒力運用非常熟悉的人可以學習,而咒鎧的階段也有階段,分有初神和極神,但這兩種的差距其實不大,只差在可以用的時間,和對自己咒力的了解。
初神平均是一分鐘到三分鐘最多就是四分鐘,極神則是五分鐘最多十分鐘,而我是少見的十五分鐘,雖然這個數字並不是只有我可以這樣,而是有其他人能超過這數字更久。
散發出綠色咒力的鎧甲包覆著我的身體,手中的黑櫻也包覆了一層綠色的光芒。
「臨兵-皆列其一,對祈四方拜!」
四個八卦陣從地面騰空升起將周圍的所有護衛隊成員、無法動彈的哥哥姊姊們全部包圍住。
「臨兵-在前其一,萬境皆空。」
雙手結印,被八卦陣罩住的對象全部傳送到了更大的”八卦陣”內,那裏則是已經顯現在八尺鏡外面的天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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